第17章（1/ 2）
第二天是周日，既然不用上班自然也无需早起，更何况韩锋根本也早起不来，睁开眼睛的时候顾晚晴正坐在桌边喝粥，看见韩锋醒来，顾晚晴指了指桌上的碗筷：“起来吃东西吧！”
“几点了？”
韩锋下床一边向卫生间走去一边说道，“可累死我了……”
走进卫生间站在洗面池前，看到顾晚晴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牙刷和毛巾，洗了个澡，回到屋内赤条条坐到顾晚晴面前喝了口粥：“你早上都是自己做饭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
顾晚晴放下勺子，“穿上点儿衣服吧，别着凉了。”
“穿啥？”
韩锋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，昨天一天的劳动加上晚上酒后的乱性，他的衣服早已脏得不像样子。
“衣柜里有，我去给你拿。”
顾晚晴说着就要起身，却被韩锋一把按住：“我自己找。”
拉开靠墙的柜子，韩锋就是愣了一下，里面挂着两件崭新的衬衫和男士裤子，还有两件男士的外套，除此之外，下面的平板上还放着一个装着男士内裤的小袋子。
“你老公的？”
韩锋盯着这些衣服，“不像啊，这也太新了吧？”
他把裤子拿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上面还没剪掉的标签。
“我给你买的。”
顾晚晴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韩锋，低着头道，“怕你到我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……”
“想得真周到。”
韩锋说话间扯掉标签，穿好衣服照了照镜子，“满合身的，你还真会买东西。”
“赶紧吃饭吧。”
顾晚晴给韩锋盛了碗粥放在桌上。韩锋坐下才喝了一口，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，顾晚晴起身开门，韩锋回头看去，只见依然拎着一大袋子青菜站在门口，看见韩锋，依然愣了一下，对顾晚晴道：“大狗怎么在这里？”
顾晚晴脸一红：“他昨天帮我搬家来的。”
“唔……”
韩锋把碗里的粥一口喝掉，也不管烫不烫嘴，起身对依然和顾晚晴道，“我吃完了，先回去了，你们聊吧。”
“再坐会儿吧……”
顾晚晴挽留着。
“不了。”
韩锋笑了笑，“回去还有点儿事儿，打电话给我。”
说着从依然的身边闪了出去。
“等下。”
顾晚晴喊住韩锋，又对依然道，“你先进去。”
待依然进房才又对韩锋道，“这个给你。”
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，小声继续说道，“万一来的时候我不在……”
“嗯。”
韩锋接过钥匙，看了看依然没有望向这边，低头在顾晚晴脸上偷偷亲了一下，“我先走了。”
送走韩锋，顾晚晴回到房间里，依然正坐在椅子上，看见表姐回来立马问道：“你跟他来真的？”
“什么真的假的？”
顾晚晴装着糊涂，“吃早饭了没有？”
“姐！”
依然拉着顾晚晴的手，“不知道你怎么想的，要是觉得大狗合适，干脆嫁给他好了，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替你去找他！”
“唉……”
顾晚晴叹了口气，“我倒是想过，不过……我不是他要找的女人……”
“他亲口说的？”依然追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
顾晚晴摇了摇头，“有些事情不用说的。”
“那你就该找个靠谱的男人好好过日子。”
依然盯着顾晚晴。后者回望自己的妹妹，过了很久才慢慢说道：“到时候再说吧，有合适的我会考虑，你就别瞎操心了……”
“你要不是我姐我才懒得理你。”
依然哼了一声，“我就是替你不值，白白便宜了大狗这个色鬼！”
顾晚晴听她这么说，想起昨晚与韩锋的缠绵，轻轻笑了一声：“他确实是个色鬼，不过有时候也挺好的……”
姐妹两个说说笑笑，一天的时光很快便在女人的叽叽喳喳中过去，依然离开顾晚晴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，回到自己的住处，发现家里并没有人，不光是郑建和韩锋不在，就连陈斌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
洗了澡换上件宽大的T恤，依然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，感觉有些无聊，在客厅转了两圈，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，忽然一把拉开窗子迈了出去。
客厅的窗户外面是这幢楼的天台的一部分，说是一部分，其实跟别的地方还是分割开的，用韩锋的话说，这地方算是对顶层用户的特殊优待，当然他买这栋房子的时候这里也是花了钱的。据郑建对依然的讲述，韩锋曾经在这里养过花，不过因为懒得搭建花棚，那些花都被晒死了，之后韩锋就再也没有利用过这块地方。
这块天台三面是一人高的围栏，另一面便是韩锋家的客厅窗户，依然跳出窗子，脚却没有落在天台上，而是踩在某个软乎乎的东西上，这出乎意料的感觉令她双脚一软，失声叫道：“啊呀！”
她的声音出口，同时便听到了一个男人痛苦地“啊”的一声，身子一歪，竟然跌落在一个男人的怀里。
“妈呀！”
依然身子一滚，坐到天台的中间，借着昏暗的星光回头看去，只见窗子下面靠墙的地方铺着一张厚厚的床垫，床垫上一个男人捂着肚子正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，依然看到这个男人，忽然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这个男人居然是韩锋。
跟依然之前所见的任何时候都不同，韩锋此刻穿了一套有如病号服一般的家居服，坐在垫子上佝偻着身体按着自己的肚子，脸上的五官虽然看不真切，不过还是能够隐约看到他脸上扭曲的五官和瞪圆了的眼睛，依然刚才这一脚显然是踩得不轻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依然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，来到垫子边距离韩锋一米远的地方坐下来，“没事吧？”
“你他妈说有事没事！”
韩锋切齿道，“要不你躺着我跳一次你试试！”
“谁知道你在这里！”
依然换上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，“大晚上的躲在这里，踢到你也活该！”
“你还有理了……”
韩锋揉着肚子靠到墙上，喘了口气，“你爬出来干什么？”
“没事……”
依然四顾着回答道，“无聊嘛，出来看看，这里还真不错！”
“嗯。”
韩锋的五官慢慢回到各自原来的位置，“就是不知道这里能干什么，除了打牌我也想不出其它用途。”
依然没答话，继续观察四周，过了会儿才又说道：“放张茶几，支把阳伞，没事的时候喝杯茶还不错……”
“真小资！”
韩锋嘟囔了一句，“我有心把四周砌上瓷砖当个大浴缸，就是怕防水弄不好淹到楼下……”
“这主意不错！”
依然点点头，“小心点儿不就好了，露天洗澡的感觉一定很好。”
“你倒是不怕走光。”韩锋摇头笑道。
“这里又没人看得到。”
依然随口说了一句。
韩锋闻言笑了一声：“话是这么说，不过你一个女人真有那么大的胆子？我看你也就是嘴硬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
依然笑了起来，“算你说对了，对了，我想问你个事儿……”
韩锋看着依然，皱了皱眉：“要是关于我和晚晴的事儿你最好别问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。”
“有什么不知道怎么回答的？”
依然指着韩锋，“你到底要不要我姐姐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？”
“嗯。”
韩锋点着头，“举个例子说吧，我觉得我跟晚晴就像冰天雪地里的两个旅人，拥抱在一起只是为了取暖，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自然便要各走各路……”
“你认为我姐也是这么想的？”
依然追问着。
“晚晴未必会想到这个。”
韩锋望着依然，“不过我觉得她的潜意识里应该是这样……对晚晴来说，我是她登山时的那根拐杖，一旦她看到山顶的风光，想来就该放手了吧！”
听韩锋这么说，依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接着又摇了摇头：“那婷姐呢？你们又是什么？”
“她嘛……”
韩锋想了想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答道，“我和婷婷更像是合作伙伴，我们互相给着对方彼此需要的东西，无论是感情还是别的，我对她不能说没有爱，但我们的爱……有些畸形，而且我们之间缺乏我认为最重要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？”
依然盯着韩锋，“什么才是你觉得重要的东西？”
“默契……”
韩锋笑了一声，神情变得有些落寞，“也许我的要求太高了。”
“的确很高。”
依然拢着自己的长发，“怪不得你……我现在有点儿好奇你的前妻是个什么样的人，能被你这种怪物看上的估计是个完美的女人吧？”
闻听依然提到何莹，韩锋张了张嘴，吐了口气，把目光投向远处：“她并不完美，不过……失去了的总是最好的，人就是这么奇怪……”
“所以你现在根本就不想再追求什么，对吧？”
依然的眉毛动了动，“因为你害怕再次失去什么，输不起了对不对？”
“也许……”
韩锋没有否认，不过他却忽然换了种恶劣的语气对依然道，“关你屁事？”
“确实不关我的事。”
依然咯咯笑了起来，站起来向窗子里面爬去，一边爬一边说道，“你跟我一样嘴硬，而且你还是个胆小鬼，胆小的大狗！”
“我胆小？”
韩锋抬头看到依然笨拙的姿势，目光落在她T恤下面露出来的玉腿上，“你注意点儿，内裤都露出来了。”
他没有说谎，依然向上爬的时候长到腿部的T恤下摆由于迈腿滑到上面，里面的纯白内裤从韩锋这个角度真正是一览无遗。
“你就不能不看！”
依然连忙快速爬进窗子，“当心长针眼！”
回到自己的房间，依然打开韩锋那台老旧的CD机，随便将之前从韩锋那里拿来的一张CD机器放入唱盘，旋大音量按钮后躺到自己的床上，音乐声很快在房间里响了起来，一连串简单的文字和并不复杂的旋律很快传入了她的耳中。
“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灯下的人在等，人群里的风风里的歌里的岁月声，谁不知不觉叹息，叹那不知不觉年纪，谁还倾听一叶知秋的美丽……”
“真酸！”
依然随着音乐打着拍子，嘴里自言自语着。在依然看来，这种夹杂着淡淡忧伤气氛的歌曲跟韩锋真是格格不入，像他种男人似乎完全不应该喜欢这样的曲子……不过话说回来，依然还真想不出什么样的歌曲适合韩锋那样的男人。
管他呢，依然傻笑了一下，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！乐声继续传来，依然抱了本时装杂志边听边看，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的周一下午，依然在单位接到了郑建打来的电话，告诉他公司已经买下了那件房产，他们很快就可以装修房子了。下了班之后依然找到方琳，方琳自然也已经从郑建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，两个人在去超市买菜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考虑要怎么布置自己的琴房，不过说来说去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。
郑建回到家里推开门看到依然和方琳的时候，这两个女人正坐在餐桌旁一言不发，看到郑建进门脸上也是毫无表情，见她们的样子有些奇怪，郑建开口问道：“怎么了？遇到什么事儿了？”
“也没什么……”
方琳看着郑建，“想起来件麻烦的事情。”
“什么麻烦事儿？”
郑建坐到方琳面前。
“当然是开中心的事情。”
没等方琳说话，依然已抢着道，“这边既然要开始筹备，我们两个就得辞职，我跟虫虫的宿舍就必需退掉，虫虫恐怕要先住在我这里了，不知道大狗会不会答应呢……”
“应该没问题。”
郑建拉起方琳的手，“就为这个？”
“不止呢！”
方琳摇着头，“还有就是辞职之后到这边开业之前我们都没有收入，这是个大问题。”
“哈哈！”
郑建听到方琳这句话直接笑了出来。
“笑什么？”
依然怒道，“我们没积蓄的，想坐吃山空都不行啊。”
“笨死了！”
郑建还是在笑，“筹备期间也是可以拿工资的啊，你们就按照现在的工资水平拿薪水，没有人会反对的，这也是企业筹备阶段的惯例，还以为什么事呢，真是的！”
“啊？”
依然愣了一下，“这我可不知道。”
“现在放心了吧？”
郑建开始盛饭，“叫上你姐姐一起做事吧，公司这两天事情比较多，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……”
“不能也要能！”
依然恶狠狠地盯着郑建，“只有我们几个怎么应付得过来？”
“好吧好吧……”
郑建叹了口气，“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！”
三个人又聊了几句，直到陈斌和韩锋回来之后，郑建才送方琳回去宿舍，出门之前郑建对韩锋说了方琳要过来跟依然住一段时间的打算，见韩锋点头同意，依然和方琳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彻底放下了。
晚上各自回房之后，韩锋坐在电脑前正打算玩点儿什么，电话忽然一响，韩锋随手拿起手机，发现是苏婷发过来的短信，点开之后里面只有三个字：“网上聊。”
打开聊天软件，苏婷的美女头像已经在跳个不停，韩锋点开对话框，只见苏婷问道：“你今天去哪了？”
“法院……有个案子开庭。”
韩锋敲击着键盘。
“哦……”
苏婷的信息继续发来，接着就是一个视频的邀请，韩锋接受之后，苏婷的模样马上便出现在他的电脑屏幕上。
“这么晚还视频？”
韩锋没有说话，又打了一行字。
“丁伟没在家，出差去了。”
苏婷对着电脑道，“我本来下午想告诉你的，结果你手机关机，后来我就忘了。”
“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应该是开庭呢。”
韩锋这才开腔道，“我好像跟你说过这两天有事吧？臭记性！”
“还以为你又去找哪个女人了呢！”
苏婷嗔怒道，“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，怕打扰你的好事呗！”
“就别酸了你。”
韩锋笑了起来，“要不要我现在过去陪你？”
“你不是不来我家吗？”
苏婷盯着屏幕，“改变主意了？”
“没有！”
韩锋摇着头，打量着苏婷的脸，苏婷似乎是刚洗完澡，头发显得有些湿，发稍弯曲地垂在裸露的肩膀上，若不是看到一小截白色的浴巾，韩锋一定会认为这家伙根本没穿衣服。
“就知道！”
苏婷继续做出不满的样子，“我现在比较羡慕晚晴呢！”
“啥？”
韩锋皱眉，“羡慕她什么？”
“少给我装糊涂！”
苏婷咬牙切齿，“敢说你最近没去过晚晴那里？”
“嘿嘿……”
韩锋干笑了两声。
“我要是一个人住你就会来找我了吧？”苏婷追问道。
“你就是因为这个羡慕晚晴？”
韩锋挑起眉毛，“要不你离婚得了。”
“我才不！”
苏婷撅起嘴，“我现在这样你才会觉得我好，我也会觉得你好，要是真在一起，没准咱们就该吵架了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“不好说。”
韩锋点了根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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